茶水太烫?
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意味深长对视一眼。
恐怕烫的不是茶水,是王爷的心。
挽儿和沈知节的那点事,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沈知节突然来访,怀的什么心思?
国公爷忧虑看一眼浑然不察的女儿。
只希望挽儿一会可别做出让王爷下不来台的事情。
后院。
翠玉匆匆跑回:“小姐,沈公子已经到了。”
江挽清挨了鞭子,后背皮开肉绽,趴在床上养伤,早就让人将软塌准备好,她趴在软塌上,让下人抬着她去前堂。
一会有好戏看了。
江挽歌看见沈知节必定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沈知节身上,靖王爷看她不守妇道,绝不会让江挽歌好过,一怒之下,将她休弃也是有可能的。
去前堂的路上,撞上两个婢子按着柳姨娘肩膀,红莲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在柳姨娘脸上,她怒火中烧。
一个下贱的婢女,也敢打府里姨娘。
要去教训红莲,翠玉压着声音提醒她:“小姐,奴婢都打听清楚了,柳姨娘为小姐说话被国公夫人处罚。”
“小姐,你现在就是过去了,也救不了柳姨娘。”
江挽清气得咬牙切齿,想到江挽歌给了她十鞭子,下手又重又狠,她恨意滔天。
好一个江挽歌,咱们走着瞧!
“走快点!”江挽清不悦的催促下人。
下人欲哭无泪,有苦不敢言。
走快了颠簸到二小姐,二小姐吃痛,挨骂的还是他们。
江挽清到了前堂门口,双眼蓄泪,人未到虚弱的声音先到。
“姐姐,看见你没事我也就可以放心了。”
江挽歌挑了挑眉。
“妹妹,你这话什么意思?我在王府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吗?”
谢铭珂冷锐的目光不快的望向江挽清。
江挽清小脸苍白,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身子,欲言又止的看看两人,咬着唇。
“姐姐,你还要瞒着爹娘吗?”
“你不是和我说,你在王府日日煎熬吗?你对靖王爷没有半分喜欢,看见他都恶心的想吐,想要从靖王府逃离……”
谢铭珂脸色沉冷,浑身的低气压令人害怕。
江挽歌拉住他的手,一脸的诧异:“妹妹,我何时同你说过这些话了?我在王府的日子过得十分好啊,铭珂也很疼爱我,我要什么他便给我什么,我回娘家他也会放下公务陪着我一起回来。”
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她将头靠在男人肩膀,挽着他的手臂依偎,皱着眉指责。
“妹妹,你昨日教唆我刺杀靖王爷,今日又故意说靖王爷待我不好,是想要挑拨我和铭珂的夫妻关系吗?”
江挽清愣了一下。
江挽歌怎么回事?
竟然一下就把她真的心思给看穿了。
她就是想要挑拨离间两人,让靖王爷休弃江挽歌。
国公爷冷眼看着江挽清,将茶杯重重放下,冷声质问:“你怂恿挽儿行刺靖王爷?”
行刺王爷,可是重罪。
不管行刺成功与否,惹怒王爷,都会连累江家一家子。
靖王爷若是认真计较,江家的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间。
“爹,女儿没有,是姐姐记错了。”
江挽清两行清泪簌簌落下,我见犹怜。
江挽清委屈控诉。
“姐姐,明明是你心心念念要离开靖王府,和我说你对靖王爷恨之入骨,我心疼姐姐无法与相爱之人在一起,对靖王爷有几分不满,心直口快说了几句难听的话,姐姐却偏要说我让姐姐行刺靖王爷。”
她边哭边抹眼泪,显得江挽歌十分无情无义。
“姐姐不敢当着靖王面爷承认,就把我推出去挡……”
不等她话说完,江挽歌就冷声打断。
“妹妹,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在故意挑拨我和铭珂的夫妻关系。”
“铭珂就是我心爱之人,你莫要胡编乱造。”
谢铭珂心神一震,扭头看她,雀跃欢喜。
哪怕知道她现在说的不是真心话,他依旧为她这句话心动沉沦。
江挽清着急:“姐姐,你是被逼迫了吗?你和我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江挽歌心里直冷笑。
也是。
她以前可是眼里心里都只有沈知节。
不管谢铭珂对她多好,她就跟眼瞎看不见似的,满心满眼的沈知节。
觉得沈知节就是最好的男人,没有人能比得上他。
现在……江挽歌只想呵呵两声。
沈知节连狗都比不上。
江挽歌起身,看着软塌上梨花带雨娇弱委屈的姑娘,快要到塌前时,脚踝扭了一下,整个人扑向了江挽清。
谢铭珂就要起身,看见她压在江挽清身上,自已半分没伤着,不动声色的眯了一下眼,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。
“啊……”江挽清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天际,听得家丁们浑身一震,忍不住往里面探头。
江挽歌整个人斜横着压住江挽清,身子的重量在屁股上,双手撑在江挽清的背上,狠狠用力按了两下。
江挽清惨叫连连,有气无力嘶吼:“姐姐,你做什么?”
做什么?
当然是让你疼啊。
江挽歌眼底划过冷意。
这点痛就疼得受不了了吗?
她双手被砍掉时的痛楚,比这要痛得多。
“妹妹,真对不起,我刚刚脚绊了一下,身子不受控制的扑了过来,压着你了,对不起啊。”
江挽清痛的浑身发抖,手指抓着身下的被褥,她额头冒冷汗,上牙齿打下牙,怨恨的瞪着江挽歌。
她的伤口又裂开了。
今日之伤,她日必将百倍奉还!
要把江挽歌四肢全部都砍掉扔去喂狗。
“妹妹,你不相信我心爱之人是铭珂对吧?”
江挽清咬着牙:“姐姐,你爱谁你不知道吗?”
江挽歌点点头,立在谢铭珂面前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她顺势坐在谢铭珂的怀里,搂着他的脖子。
谢铭珂扶着她的腰,不明所以,一个柔和的吻落在他脸上,谢铭珂浑身僵住,神色愕然,眼里的冰冷快速褪去,被春意柔情代替。
“我爱的自是我夫君。”江挽歌看着男人柔得能掐出水的眼神,心神晃了一下。
夫君。
她叫他夫君。
谢铭珂整个人说不出的激动雀跃,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。
“沈公子到。”家丁高声。
江挽歌身子顿了一下,快速从他怀里退出去。
怀里突然空了,谢铭珂心也空了,冷厉看着退出去的女人,唇角勾起,眉眼嘲弄。
果然,她还是在意沈知节!